Hunger杂志专访:The Darling Buds(2014)

Counterfeit:

 


来源:hungertv.com/feature/interview-darling-buds

时间:2014/09/05

摄影:Eva Pentel

造型:Leonard Arceo

翻译:莱西(@LexiMo)

校对:Doge

——————金毛字幕组——————


身兼演员和音乐人双重身份的的杰米·坎贝尔·鲍尔对Hunger而言并不陌生。自从第一次在第五刊露面,杰米就已经拥有了Mighty Blighty刊的封面,并且成为了Hunger TV和Rankin项目的常客。

但是我们此前还没有给这位上升中的新星和他的乐队——The Darling Buds做过专题采访。

厌倦了现状和主流音乐中发展起来的快餐文化,The Darling Buds的四位音乐人,怀揣着寻求真意、发自内心创作音乐的梦想,来势汹汹地向主流音乐发起挑战。

成员们作为多年的朋友,这支乐队在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做事,即使那意味着成功也将会是个细火慢炖的过程。

公平竞争——当下许多艺术家都想赚快钱,对榜单排名趋之若鹜,而大量青少年的想法仅仅是要出名。The Darling Buds乐队却宁愿延缓标签协议,拒绝过度曝光也不愿意冒险失去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自我。我们坐下来与这支乐队谈论真实性,英伦摇滚的再现,以及呃…在50英里时速下的迎风飚尿过程。


说说你们是怎么相遇的,是音乐把你们连到了一起吗?

崔斯坦:很不幸,并不是这样的,要更亲密一些!

杰米:崔斯坦和我是一直的同学,我好像六七岁时就认识他了,啧,挺糟糕的…

丹:我大概是在2008年杰米搬到伦敦时遇上他的,然后我们就开始在一起玩了。

杰米:接着我们又在拐角遇到了罗兰(笑)

罗兰:于是我直接插队了!其实不是,我是在一个派对上遇到崔斯坦的,当时我们谁也不认识谁。派对主持人说:“嘿你也做音乐,他也做音乐,你们聊聊!”我们照做了,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

杰米:我那会儿已经玩了挺长时间的乐队了,但跟我预想的不太一样,老实说,搞得不怎么样。在你们看到现在的这支乐队之前,我跟丹已经玩了很久。我们之前有另一个贝斯手,但没搞出什么名堂。然后我有段时间不用工作,基本上就是拿钱不干事。刚开始我还觉得挺不错的,最初的三周简直爽翻了。但后来我就开始觉得无聊,然后我就想:“我们现在带着赚到的生活经验回去试试新的东西,岂不是会很酷。”崔斯坦和我研究了会儿,我们做了些调整,然后重新开始。我们在伦敦搞了两场不插电演出;一场在泰特美术馆外面,一场在OXO塔附近。每晚都有300来个孩子到场。我的反应是:靠!这太疯狂了吧!这一切让我们想要认真对待了,我们开始寻找新的贝斯手,一切步入正轨。

崔斯坦:之后我们遇到了罗兰,一切就像个拼图游戏,每块拼图各就各位。看着一切慢慢规范是个挺有意思的事。


老实讲,我觉得没有这些东西我不能算是真正活着。

那究竟为什么现在这支队伍能成功,之前就不行?

杰米:因为我们真的很不一样。

崔斯坦:我觉得如果彼此太相似的话,会产生排斥效应。

丹:我们没有一个人害怕说出自己的想法,有各种不同的观点碰撞是件好事。

罗兰:我们固然有很多不同的看法,但在一起却玩得很愉快。我们最近去LA了,真的很疯狂,我们共同的经历是我毕生难忘的回忆。

杰米:(笑)我可是把什么都忘光了。

丹: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们有四个人,遇到团队口角便两两站队,形成拉锯战。

杰米:只要记住每个人都打着“本人观点”的标题就是了(笑)。我们的音乐口味不同,这给我们的争论添加了新的层次,变得更争锋相对。我相信崔斯坦不会介意我这么说但是他之前并没有在别的乐队里呆过,这基本是他第一次现场吉他演奏经历。这本身就很刺激。他的处子秀是在哥本哈根的一个场子里,票一售而空,300个青少年用歌声回应着他,那是真正的振奋人心。


现在到了我们必须努力在作品上下苦功的阶段了。这听起来有点狂,但对我来说,这就是我心中所想。

既然说到了多元化的音乐背景,那跟我说说你们每个人都是怎么接触到音乐的?

罗兰:我九岁时开始弹吉他,十岁打鼓,十四岁弹钢琴。音乐是我一直想做在做的事。我之前混过一支金属乐队和一支流行乐队,我都是作曲人,现在我是在做我喜欢做的事。当我遇到崔斯坦并加入The Darling Buds时,我想“太好了,这意味着我终于可以穿全黑了!”

杰米:这基本上是唯一的要求。

罗兰:这完全就是我想做的事,演出、演出、演出。当杰米跟我说我们要去LA的时候简直就像在做梦。我终于实现了我的梦想!我的下一个梦想是去雷丁音乐节,我得从现在开始准备起来才行。

丹:我混乐队同时也在音乐行业里有份正职,我是个大长老!我从小就爱音乐。我最初在学校里演出,然而我发现要把音乐当成事业来搞,自己还没那个资格。于是我想:“在哪儿可以赚到比演出更多的钱呢?我知道了,从表演者那儿抽佣金”所以我一度觉得我会成为一名经纪人,从演出费里抽成20%(笑)。我从事音乐工作已经有六七年了,差不多要从遇上杰米、跟他一起玩音乐时算起。但能够平衡音乐和工作是一件很好的事,我有时可以给乐队一些建议,即使大多数时候他们做的跟我说的南辕北辙!

崔斯坦:我在学弹吉他前先学的打鼓,我转向吉他完全是因为我不喜欢我的老师。

杰米:多感性的一颗灵魂!

崔斯坦:我爸给我的乐队启蒙大概是吉米·亨德里克斯和齐柏林飞艇,后来我开始听更重金属、更黑暗的音乐,打那之后,金属乐完全成了我的菜。

杰米:我爸妈就是干这行的。我妈签了sade,对U2也产生过很大的影响。别指望我会去当个会计,我想做的是一名海洋生物学家,可事实上他们做的事不外乎在南安普顿研究单调的蠕虫,那实在太他妈无聊了,更何况我的生物烂成了一坨屎!我发现音乐才是一条真正可以用来宣泄的途径。我五岁左右被迫去学了小提琴,用的铃木音乐教学法,通过用耳朵听来学习音乐。这的确对我有帮助因为它意味着我可以听音乐,然后自己学着演奏这段音乐。我其实并不了解很多吉他和弦的技术名词—你们大概都感觉到了(大家都笑了)。但音乐对我来说是一种释放,说出我想说而不能说的东西。如果我想打鼓,我就去,或者在吉他上挥洒一番。这对我的成长非常重要。我发自内心地认为没有这些东西我不能算是真正活着。老实说,一切都是必然。如果它们没有发生,我也不会在这里。

崔斯坦:我发现音乐就是个情绪控制器,如果我有点难过,它可以让我开心,如果我生气了它就使我冷静。我觉得它挺管用的。

杰米:这是崔斯坦的自我治疗方式!

丹:但我觉得我们在经历过人生的某个心碎时刻后大概都会有一个伤感的歌曲列表。

杰米:可我们为什么非得这样对自己呢?那太蠢了。我女朋友上周启程去纽约时装周,在送走她之后,我放着戴米恩·莱斯的歌,在从希罗斯机场回程的火车上哭得泪眼婆娑,跟个死人一样!


我们现在意识到我们不可能永远在轰趴,必须要找到一个平衡点。

上次我们和杰米聊天的时候说到你刚完成了你的EP,那乐队工作从那以后有什么进展吗?

杰米:那张EP正在后期混音,我们已经录完了,现在在哥本哈根的乐棚里混音,我们要一起剪它的录影带。我们主要针对网络媒介。我们希望它能实现快速的病毒式传播。我们刚和一支苏格兰乐队Xcerts完成了一场超棒的巡演,我爱死他们了,整个巡演完全每个人都展现出了自己的职业道德,毕竟我们得依靠着彼此的钱袋子生存。你懂的,我们不是贫民窟的孩子,也没有露宿街头的经历,我们都是出生在优良中产家庭的男孩,假装我们不是没什么意义。所以对于我们来说,学会拥抱巡演的生活的那一面是非常重要的。看过《Kerrang!》杂志和杂志上推荐的博客后,我们发现有部分歌曲和演出列表需要调整。对我们来说,做乐队到目前为止都挺轻松的,我们一直很走运,现在到了我们必须努力在作品上下苦功的阶段了。这听起来有点狂,但对我来说,这就是我心中所想。

罗兰:你想,我们没有发行任何新东西,而每天都有粉丝给我们发消息问我们新作品准备得怎么样了。我们想要作品呈现出最好的样子,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现在的确到了该共同行动的时候了。

杰米:这说到底是一份工作,我一直努力让这个观念在我和其他成员心中生根。不管是一千个人还是多少人,哪怕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是付钱来看你演出的,你就不能让他失望。几年前我们有一个演出,在一个叫做flower pot的地方,我晕头转向,站都站不住,只好倚着舞台上的杆子。我当时并没在意,但现在想来,那其实事关你对观众的尊重,尊重那些花钱来看你的人,这才是我们现在该考虑的东西。


你是怎么平衡派对和工作的呢?

罗兰:关键是找到平衡点。我们现在处于一个节点,我们意识到不可能永远在轰趴,你得找到那个平衡点。当然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你努力尝试,成为乐队的一员因为它本身就很有趣,但归根到底这是一份工作,这跟钱有关系,你必须得清楚这一点。

崔斯坦:乐队很多,如果你开了太多派对你就会松懈,然后你会被更努力的人所取代。

杰米:我喜欢玩,我喜欢玩得更疯一点,但自制力很重要。我喜欢喝酒,我喜欢和朋友们在一起,我喜欢享受快乐的时光,但我会让这一切把我搞得只能靠在杆子演出吗?不会的。如果我在上台前喝醉了那是我的问题,我有责任让自己远离这种事。我觉得把这种破事儿从我的系统中排除出去比压制它更好,因为谁知道它还会不会卷土重来。我肯定是乐队里最愚蠢的那个。当我们遇到罗兰时他甚至压根儿不喝酒。因此,那是与我们一起生活的正常因素。

丹:我觉得我们大概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罗兰:我们的确很喜欢放宽底线。

丹:经常是你一觉醒来才惊觉底线在哪儿以及自己已经越界了不少。

杰米:对啊,这样的事今早刚刚在我身上发生过…..


说吉他音乐已经死了的人就是在扯淡。

你们对英伦摇滚的现状有什么想法?

丹:现在总有人说吉他音乐要死了,舞曲将取而代之,洁匪就是几年前绝不会成功的那种乐队……(翻译狗插花:我真的超他妈讨厌洁匪。)

杰米:一个多么令人震惊的名字啊!这对一支乐队来说简直是最烂的代名词,它使我联想到干净的绷带。

丹:但也有摇滚回归的预兆。Royal Blood的新专辑就做的非常牛掰,Marmozets发的新专跟Xcerts的一样屌爆。就像杰米刚才说的,我们有不同的音乐品味,我听电子乐比较多,崔斯坦听的是圣洁感十足的音乐,而把我们拉到一块儿的是吉他音乐。

杰米:“说吉他音乐已经死了的人出来挨打。”

丹:就是那群投了大把钱给非吉他音乐乐队的人!

杰米:但是我们也不能忽视这样的事实,像Radio 1 这类流行音乐频道前不久就恢复了下午的Rock节目,那真是超级棒。像Lower Than Atlantis这样的乐队依然在Radio 1的首要名单上,这很棒。他们是辛勤努力的乐队中杰出的代表,他们真的如此。他们明显比周围的人都更努力,并且他们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我记得几年前在一场巡演上看到了他们和Xcerts一起,他们看起来累并快乐着。麦克(Duce)举起了他的吉他享受着最棒的时光。

丹:我猜你们已经看过他们最新的视频了吧?给“在美国的孩子”(kids in America)!我看过后不禁感慨“哇哦,这就像我们在那儿时做的事啊,你可以联系起来,他们和我来自于同一个地方,来自家乡的男孩们。”

杰米:说得太对了。

丹:想知道他们怎么想到的这个名字!

杰米:我还是觉得音乐界有不少垃圾之作。这倒不是说我们就不是垃圾的一部分(笑),但真的有太多垃圾,那些歌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我真的厌倦了毫无意义的歌词,没有故事,没有歌词。 

罗兰:里面没有任何真情实感。我刚开始做音乐是因为我可以通过音乐表达自己,但你现在听到的很多是专门为乐队写的音乐,他们完全不是在唱歌,只是常规性地跳跳舞,工作就完成了。这可能会是一首好歌,或许是什么了不起的家伙写的,但是对我来说那不是音乐。对我来说,音乐应该是舞台上的呐喊,是把你想传达的信息表现出来。有很多乐队就做到了真情流露,这就是我们想要做的事。

丹:我真想臭骂某人…

杰米:我靠,我知道你要说谁,五秒盛夏对么。

丹:那是吉他音乐回归,合成乐队正在加入乐器的最好例子。


但从另一方面来看,你可不可以说他们正在使大家对吉他音乐重燃兴趣?

杰米:五秒盛夏最近有了一个Rocksound的封面, 单向组合有了一个GQ的封面。然后,我挺喜欢他们邻家坏男孩的形象,很酷,我理解,但他们就像几年前发行了“shake shake”的地铁站乐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

崔斯坦:我能说,我根本不晓得你在说谁么?

丹:我猜他们是在赚人家的血汗钱,但他们确实赚到了钱。很酷啊,他们上了Rocksound封面,如果那能让一个孩子买上一本杂志并且读到了Lower Than Atlantis,更有甚者,让他们开始拿起吉他不就很棒棒嘛。但杰米你知道吗,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首个融合了吉他和电臀舞的表演….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听到新专辑呢?

杰米:这是个好问题!我们也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正在全速前进。年末我们绝对会推出新EP的,至于专辑,那就得取决于我们的EP赚了多少钱。基本上,我们会按自己的方式来做,而且要做到最好。我们很大程度上是音乐产业萎靡的副产品。我可以坦诚地说我们绝对走在Do it yourself 先锋运动的前沿,之前有人差不多已经做到了,但总有人拖后腿。这是我们完完全全的自我展示,因为我们的粉丝基础,我们得以放飞自我。我们有很棒的演出,所以专辑真的完全取决于粉丝。如果你想要的话,那就来拿吧。

罗兰:我昨天去看了录音室的价格,拿回报价单后我哭了。我们得从EP里赚点钱,卖掉一些T恤再把钱砸进专辑里。

杰米:专辑已经准备好了,歌曲都在那儿而且我们现在也有了足够的生活经历来做它。这会变成第一张专辑,这会很难,很快,或者有的地方有些马虎,因为这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我们仍然在成长,但是这专辑已经蓄势待发。现在我们需要确保我们真正做的时候可以把它做好。对于我们来说,这关乎现场表演。如果不发行专辑意味着我的余生都在搞世界巡演,那我会很开心的。


丹: 就朝车窗外尿尿吧。

那不就是巡演的全部吗?

杰米:是的!我那天清理了丹的车窗,真的太搞笑了。

丹:在M1上,速度大概50英里每小时,从约克郡回来的时候。当它要来时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们大概已经有至少5英里的保持时间。

崔斯坦:如果是在50公里区,那就说明有摄像头。

杰米:我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让后面的窗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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